六
柯蒂斯或许适合做一个领导者，但他并不适合做政治家，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第一天上班很枯燥，美国的政治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关心的只是CW7罢了。他相信这是命运让他回到这个地方赋予他的使命，一个人的诞生必然有他所必需肩负的使命，就像柯蒂斯领导末节列车反抗一样，柯蒂斯一直相信他是被使命选中的人，即便遭受过滑铁卢也依然坚信着。
道格作为美国政坛的明日之星，是很忙的，柯蒂斯跟着他自然也会忙碌起来，第一天工作，柯蒂斯便陪道格一直忙到十二点才回到住处，而TJ早就等他等到在沙发上睡着了。
柯蒂斯无奈地看着TJ的睡颜，这小子睡着了还在舔唇，柯蒂斯弯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右臂配合尚存的那截左臂把TJ抱了起来，柯蒂斯低头看了看TJ，脚步一转，把他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柯蒂斯轻轻把TJ放在床上，即便是这么折腾，他还是没醒。
柯蒂斯只能失望地脱衣上床乖乖睡觉。
第二天TJ醒来，发现自己正枕在柯蒂斯的右臂上，柯蒂斯的左臂正搭在他的肚子上，柯蒂斯和他上半身都没穿衣服，TJ感受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异样，微微有些小失望，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柯蒂斯睁开眼看到怀里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的TJ，眼里露出一丝笑意，低下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起身洗漱。
TJ在柯蒂斯的床上滚来滚去，他感觉他现在的状态跟初恋少女没什么两样。
柯蒂斯洗漱完毕回到房间，发现TJ还在他床上不肯下来，上前拍了他屁股一下：“还不下来，早饭吃什么？”
TJ笑道：“我昨天学做了煎蛋，柯蒂斯先生肯赏脸尝一尝吗？”
柯蒂斯受到TJ的感染，眼里饱含笑意：“还不快去。”
“Yes！Sir！”
结果就是柯蒂斯吃了他穿越以来最难吃的一顿早饭。
即便那焦糊糊的煎蛋难吃得要命，柯蒂斯还是强笑着吃了下去，然后主动要求洗碗，被TJ以餐具昂贵打碎了赔不起为由狠狠拒绝了。
在TJ屈尊洗碗的时候，柯蒂斯凑过去揽住他的腰，嘴唇在他的后颈作乱，光明正大吃起豆腐。
TJ基本上没洗过碗，结果被柯蒂斯这么一捣乱，他自己倒是打碎了不少餐具，惹得柯蒂斯嘲笑：“是谁认为我只有一只手会打碎餐具的？又是谁两只手洗碗还能打碎的？”
TJ气馁地丢下洗了一半的餐具，转身用唇堵住柯蒂斯那张损人的嘴。
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柯蒂斯勉强抽回被TJ吸走的魂魄，用额头抵住TJ的：“可惜不是周末，我待会儿还要去上班，让道格再打断我们一次，我非得杀了他不可。”
“到时候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正在开车接秘书上班路上的道格莫名打了个寒颤。
柯蒂斯好不容易熬过了起早贪黑的工作日，周五的晚上，道格早早给柯蒂斯下了班，一周的奔波让他也想妻子想得紧。
回到家，TJ不在。
柯蒂斯给TJ打电话：“TJ你在哪儿？”
“我在我开的夜店里，你要过来吗？”TJ那边背景音乐有些嘈杂，柯蒂斯只捕捉到了“夜店”这两个字，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你在哪儿？”
“斯泰森大厦，家里的抽屉里有钱，打车过来吧。”
“我这就过来。”柯蒂斯声音闷闷的，当即就挂了电话，TJ直觉柯蒂斯生气了，但他又不知道柯蒂斯为什么生气，夜店只是他的产业，除了最初那会儿，他已经很久没把这家店作为厮混的场所了。
TJ现在正在财务室让财务经理给他汇报经营情况，夜店的业绩不错，养活他和柯蒂斯绰绰有余了，TJ在设想将来和柯蒂斯一起生活要不要养条狗或者领养个孩子什么的，对了还得督促父母和道格早点把同性恋婚姻法弄出来，到时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跟柯蒂斯结婚了。
柯蒂斯怒气冲冲地进了TJ开的夜店，把一个服务生抓到面前：“TJ人呢？”
服务生被柯蒂斯杀气腾腾的眼神吓得腿软，颤巍巍指了指财务室大门。
柯蒂斯看到财务室三个字脸色稍微缓和，继而又想到什么，冷下脸来。
柯蒂斯不客气地一脚踹开财务室，TJ一脸懵逼地从财务报表上抬起头：“柯蒂斯，你来了？”
“COSPLAY玩得还开心吗？”柯蒂斯双手抱胸，眯着眼在TJ和男性财务经理之间打量。
TJ瞠目结舌，继而反应过来，当即抱着肚子大笑起来：“你怎么这么污啊……啊哈哈哈哈，这是我开的夜店，我在查看正儿八经的财务报表啊。”
柯蒂斯被他笑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凶巴巴地对财务经理说道：“立刻出去。”
财务经理一边捂着嘴偷笑一边跑了出去。
柯蒂斯一脚把门踢回去，上前抬起TJ的下巴堵住了他的笑声。
TJ被他吻得叉了气，连忙推开柯蒂斯一边咳嗽还一边忍不住笑，被折腾得脸红成了苹果，外加泪眼汪汪。
柯蒂斯无奈地看了一眼TJ根本停不下来的笑容，抬头打量这间财务室，除了桌子就只有一个沙发，实在不是办事的好地方。
“去前台开间房。”柯蒂斯富有暗示意味地对TJ说道。
TJ亲昵地凑上去吻了吻柯蒂斯的唇：“Go home。”
柯蒂斯心下被触动：“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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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这天柯蒂斯要迎来他穿越以来第一次独立洗澡，TJ小心翼翼用塑料袋把柯蒂斯的断臂包起来，毕竟那碗大的伤口不宜沾水。
“你确定你一个人洗没问题？”
“我用浴缸，没问题的。”柯蒂斯知道TJ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怕他脑震荡后遗症让他在浴室里摔伤。
TJ把柯蒂斯的换洗衣物放在浴室里的台面上：“别锁门，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叫我。”
柯蒂斯无奈地把TJ推出了浴室：“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TJ突然堵住准备关上的浴室门：“不行，我不放心，我们一起洗吧。”
柯蒂斯的脸可疑地红了，然后非常坚定地把TJ关在了门外。
TJ一脸调戏成功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TJ过来敲门：“我来拿脏衣服。”
柯蒂斯躺在浴缸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进来吧。”
TJ打开浴室门，抬眼便与浴缸里的柯蒂斯对上，两人相视一笑，TJ抱起柯蒂斯脱下来的衣服，连带着内裤一起出去了。
柯蒂斯窘迫地在浴室里大叫：“TJ把我的内裤放下！我自己洗！”
“没关系，反正我也要洗自己，就一起洗了。”TJ把脸埋在柯蒂斯的衣服里像吸毒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满满的都是柯蒂斯的味道。
柯蒂斯洗完澡一出浴室门便看到自己的内裤正在阳台上飘飘荡荡，TJ绝对是故意的，柯蒂斯活动了一下脖子决定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
丝毫没察觉到身后正散发着黑暗气场的柯蒂斯，TJ正哼着歌欢快地晾着衣服，柯蒂斯突然从后面一把搂住TJ的脖子：“洗内裤洗得很开心？”
TJ本能抱住柯蒂斯粗壮的右臂，笑道：“咳咳，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上面的白斑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我很久没发泄过了。”柯蒂斯被TJ戏弄得有些窘迫。
或许是天使飘过，两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近到柯蒂斯呼出的热气都可以把TJ的脸烫伤了，同样很久没有过私生活的TJ呼吸渐渐加重。
TJ微微侧过脸，与柯蒂斯四目相对，两人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唇与唇之间距离越来越小。当柯蒂斯的唇碰上TJ的一瞬间，就像突然爆发的火山，柯蒂斯骤然加深了这个吻，猝不及防的TJ轻易就被撬开了贝齿，软舌被迫与柯蒂斯纠缠在一起。
两人越吻越忘情，柯蒂斯的右手从TJ的领口滑进去，在他的胸口不断挑逗着，TJ也不甘示弱将柯蒂斯的衣服从裤子里拉了出来，然后抚摸着他肖想了很久的腰身。两人都起了生理反应，眼看着就要擦枪走火，突然一声咳嗽打断了两人，柯蒂斯不是很情愿地放开TJ，目光不善地看向门口的道格。
道格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你们大有野火燎原之势，不制止的话，我想咱们今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TJ腿软了，只能靠在墙上喘气，目光全程落在柯蒂斯身上，看也不看道格一眼，无声的对道格的制止表示抗议。
柯蒂斯整理了一下着装，凑到TJ耳边：“回来继续。”
然后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道格冲TJ眨眨眼，用唇语说道：“恭喜。”
TJ白了道格一眼，然后看着天花板露出了傻呼呼的笑容，舔着嘴唇回味无穷。
道格笑着离开了。
道格和柯蒂斯坐在后排，气氛一时有点冷，道格想了想：“你也是基佬？”
柯蒂斯愣了一下，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对在没有私密空间生活了十七年的他来说，只要喜欢只要能产生欲望男女倒是无所谓，柯蒂斯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是基佬，但我想我是喜欢TJ的。”
道格有些警觉：“如果你不能接受他，如果你只是因为想补偿他什么的，如果你只是喜欢他给你的金钱堆起来的生活的话，最好早点离开他，不要伤害他，否则哈蒙德家族不会放过你的。”
柯蒂斯叹了口气：“道格，我说过我来自未来，在未来我的确生活在最底层没错，但你知道我在那个世界的生活中是作为怎样的角色吗？我是底层人民的领袖，我领导他们革命，用暴力试图改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位。你说我会是心软到只是想补偿他就付出自己的感情的人吗？或是上层金钱权势的诱惑，我就可以放弃自己的目标和原则？告诉你，当基本的衣食住行都不能靠自己的双手解决时，你们这些阶层所沉迷的东西，就是一堆狗屎！”
道格皱眉，微有不悦。作为天之骄子，道格不像TJ一样随和，能够接受柯蒂斯来自下层人民的挑衅，但发达的信息传递让道格多少还是能够理解，毕竟这世上还是有不少人生活得水深火热。
这也算是比起列车上极端的阶层主义，这个社会还算开明的原因。列车上头等车厢的那些孩子从小接受的知识只有对维尔福德的信仰和永动机至上的理念，信息封闭，没见识过真正的贫苦，而这个社会至少信息还是开放的。当信息都被置换成“维尔福德”时，那么教育出来的人类跟列车上的那些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你是喜欢TJ这个人，而不是他所拥有的东西？”道格问道。
柯蒂斯冷傲地看了道格一眼：“他所拥有的东西，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得到。但我不屑出卖我的感情来换取。我想我是爱他的。”
道格：“我认可你。那我哥哥就拜托你了。”
道格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之所以对你一直不放心，是因为动用我们整个家族的权势都查不出你的来历，我的父母很不安，你也知道TJ都三十岁了还长不大，就是被我们家惯出来的，他是我们家最宝贝的一个人。希望你能理解。”
柯蒂斯点头。
“不过，我相信一句话，爱情是加速成长剂，我期待你给他带来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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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TJ推着柯蒂斯来到医院临时腾空的大厅，这里早就坐满了闻风赶来的记者。
柯蒂斯正色道：“想必诸位都是为了我而来的，让你们遗憾的是我并没有被哈蒙德家族毁尸灭迹，相反，TJ撞了我以后将我送进了医院，悉心照顾我，却被有心人士诽谤，我坐在这里还哈蒙德家族一个清白。”
一个记者问道：“哈蒙德家族给你多少钱让你替他们说好话？”
“一盒甜甜圈。” TJ看到柯蒂斯的手势，将手里的盒子打开并递到柯蒂斯面前，方便他拿取甜甜圈。
又有记者问道：“先生你能否描述一下TJ撞你的过程？”
“当时我已经失去了意识，我只知道TJ并没有抛下我，而是将我送进了医院，我从医院里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一脸憔悴的TJ。”柯蒂斯说着回头给了TJ一个笑容，TJ回以笑容。
有记者敏锐发现了柯蒂斯缺失的左臂：“请问先生你的左臂是被TJ撞断的吗？”
柯蒂斯不在意地举了举左手的袖子：“不是。是被机器夹断的，这一点我的主治医生可以证明。”
TJ答道：“我已经承诺会照顾柯蒂斯先生下半生，你们不必担心。”
这话说得跟告白似的，记者们面面相觑。
顿时有记者问道：“先生，对于TJ已经公开出柜这件事，你有没有想说的？”
柯蒂斯挑眉，这个问题爆出的消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却又莫名的感觉在意料之中：“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想我没什么想说的。”
“那么先生，你该如何证明你是TJ那夜撞上的人，而不是哈蒙德家族请来的托呢？”
“我想你们能弄到那张模糊不清的诬陷照片，难道还弄不到完整的视频？重点不在我身上，而是TJ，至少他不像那些二世祖，撞了人就跑，不是吗？”
最开始询问的那个记者还不死心：“先生，我还是觉得你对撞伤你的TJ太过仁慈了，是不是他们掌握了你什么把柄？”
柯蒂斯有些不耐烦了，他皱起眉头，一股冷冽的气势扑面而来：“你们希望我怎么做？不仅不感激我的救命恩人，还要把他往绝路上逼！？我看真正道德沦丧的是你们这些媒体！”
柯蒂斯的气势让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道格撞了撞巴德和伊莱恩的手臂，对他挤了挤眼——我就说他人不错吧，看这护TJ的架势。
巴德白了道格一眼——出柜的儿子就跟随时准备出嫁的女儿一样，老子舍不得啊。
伊莱恩也白了道格一眼——我的儿子我也会回护。
回病房的路上，TJ很兴奋：“柯蒂斯你回答得太好了！一看你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柯蒂斯吃着甜甜圈，看着TJ一个人手舞足蹈，感觉嘴里的甜味又浓郁了一分。
道格摇了摇头，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哥哥啊，都是被他们一家宠出来的。
这下，TJ可以光明正大地呆在医院了，经过柯蒂斯的证明后，TJ呆在医院照顾柯蒂斯，不仅不再是给家族抹黑，相反这种尽心尽力承担责任的行为赢得了社会上广泛的好评。唯一让TJ不开心的是，时不时会有记者来光顾，打扰他和柯蒂斯独处的时间。
不过在医院的时间也不多了，一个月后，柯蒂斯的伤情渐渐稳定下来，脑震荡症状减轻了许多，不需要再坐轮椅，可以下地走动了，左臂也好得差不多，于是柯蒂斯出院了。
TJ把柯蒂斯安排住进了他在外和男人厮混的那间房子里，在柯蒂斯入住之前，他特地回去把房子收拾了一番，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该扔的扔，该丢的丢，该藏的藏，整理一番看着还是挺温馨的。
柯蒂斯没有私人行李，穿着TJ给他买的T恤便大模大样走出了医院，没有冰封的街道显然对柯蒂斯非常有吸引力，看到这样的街道对他来说已经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
TJ和柯蒂斯并肩走在午后的街道上，有些夏日午睡前的恍惚，又有些不可思议的浪漫感。
TJ看到柯蒂斯左右张望打量着街道，于是便提议道：“今后你得住我那儿，我再给你买些衣服，顺带去超市买点吃的和其他生活用品。”
“我们同住？”柯蒂斯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
在柯蒂斯知道他出柜这件事后，TJ对于这种事情开始感到不好意思：“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搬回家住。”
柯蒂斯摇头：“我左手不方便，需要人照顾，这一个月我已经适应了你，不大想换人。只是我应该会有独立的房间吧。”
“当然。”TJ露出甜甜的笑容。
TJ领着柯蒂斯进了一家高档男士服装店，TJ把柯蒂斯从春天到冬天，从泳装到正式装的衣服买了两大箱子，直接让商店运送到家，他则带着柯蒂斯前往超市。
柯蒂斯被TJ土豪气场震了一下，想到自己这个末等车厢的贫民，感觉有些微妙。
柯蒂斯不是仇富主义，他只是憎恨头等车厢将贫民视如草贱，要他们活就活要他们死就死。像TJ这样不会看轻他的头等车厢乘客，柯蒂斯还是愿意和睦相处的，更何况TJ的势力可以帮助他完成穿越回来的使命。
“我会出去打工，把钱还给你的。”
“我雇佣你怎么样？柯蒂斯先生，你愿意当TJ的随从吗？每个月一万美金，怎么样？”TJ早就想过了这个问题。
柯蒂斯转头看向TJ，摇了摇头：“我更想依靠自己，我虽然废了一只手，但我不是废人。比起做你的随从，我觉得你倒是更像我的保姆。”
TJ点了点头：“这样吧，你去当我弟的秘书，这样你也可以间接参与政治，你也可以监督我的家族有没有好好兑现对你的承诺。”
柯蒂斯想了想，点头：“行。”
“走，逛超市去。”TJ圈住柯蒂斯的肩膀，两人身高差不多，TJ搭得很轻松，柯蒂斯的左臂自然而然揽住了TJ的腰。
“你去食物区，我去生活用品区，十分钟后收银台集合怎么样？”TJ提议道。
柯蒂斯摸着胡子笑道：“你确定让我选食物？”
TJ很土豪地晃了晃银行卡：“多少钱我都给你付，别跟我客气。”
TJ和柯蒂斯分开后，立刻推着购物车去了生活用品区，照着安妮帮他写好的单子，迅速拿好了生活用品，然后推着另一辆购物车去了零食区，小心躲开了在认真挑选的柯蒂斯，把半个零食区的零食扫进了购物车，看得一旁购物的母子瞠目结舌。
TJ猜到柯蒂斯一定会跟他客气的，所以只好他不客气了。
来到收银台，柯蒂斯果然已经等在了那里，购物车只装了一半不到，TJ推着两辆满载的购物车与柯蒂斯汇合，柯蒂斯愣了一下：“干嘛买这么多？我们两个吃不完。”
“反正零食保质期长，吃个一年总能吃完嘛。”TJ掏出银行卡示意受到惊吓的收银员赶紧工作。
柯蒂斯无奈地笑了笑。
TJ和柯蒂斯直接坐着超市的送货车回到了家里，送货员帮他们把东西搬上楼。
TJ领着柯蒂斯开始参观房间。
“这一间就是你的独立房间了，我发现你好像不大喜欢白色，所以我特意把墙面粉刷成了天蓝色，就像你的眼睛一样，漂亮吧。”
柯蒂斯有些感动：“谢谢。”
“我给你配备了电脑，高速网络，如果一些公开的会议你不想出席，可以在家里工作，我弟不会介意的。”柯蒂斯笑着摇摇头。
“嗯……给你配备的双人床，床大一点睡着也舒服，你也躺上来试试，很软和的。”TJ不客气地趴在了给柯蒂斯准备的大床上，柯蒂斯顺从地趴下来，与TJ四目相接，一股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悄悄蔓延。
柯蒂斯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举起来想要触碰TJ看起来很柔软的头发。
“东西搬完了！你们出来清点一下。”送货员的大嗓门让柯蒂斯瞬间清醒过来，他立刻支起身子，走了出去，TJ有些失望地垂下了眸子，但很快被开心所取代。
送货员离开后，柯蒂斯和TJ一起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结果一个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体力不支，一个娇生惯养，收拾了一会儿便都累得摊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柯蒂斯突然笑出声来，TJ转头看向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很多年没这么开心过了。”柯蒂斯叹了口气，“总是被生活所迫，总要提心吊胆，生怕头等车厢的那个人再度停止供应食物和水，再次把我们这些人陷入炼狱的生活……TJ，你知道吗？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纯良……”
TJ转过身子，趴在沙发上认真听柯蒂斯的故事。
“我……知道人肉的滋味。”柯蒂斯转过头不出所料从TJ眼中看到了恐惧，“这是我一生的噩梦，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出于任何目的，但我告诉了你……”
TJ稳定了一下情绪，伸出手摸了摸柯蒂斯刺人的短发：“除了真正的变态，没有谁是愿意吃自己的同类的，这不是你的错，柯蒂斯。”
柯蒂斯微微垂下眸子：“你是第一个说不是我的错的，事实上，这确实是我的错，但我不能沉浸在对自己的责备中而不再生存，所以我把恨意倾注在维尔福德身上……可是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得彻底，直到最后我才明白，我生活的到底是怎样一个残酷的世界……但我很庆幸我离开了那里，然后遇见了你。”
TJ叹了口气，轻轻抱着柯蒂斯的脖子：“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柯蒂斯把脸埋进手掌里：“我在这个世界一无所有，但我还有你。”
“柯蒂斯，我发誓我不会离开你。”
柯蒂斯对TJ露出一抹笑容。
TJ笑着站起来，走到钢琴边坐下：“别再说那么伤感的事情了，我给你弹奏一曲。”
TJ演奏了贝多芬的欢乐颂，让整个房间的气氛不再那么死气沉沉，柯蒂斯沉浸在TJ美妙的演奏中，一时恍惚，像是重获新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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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又到了一天一次的擦澡时间。作为已经公开出柜的TJ来说，这个男人充满爆发力的身体太有吸引力了，跟他身上娇生惯养的软肉不同，柯蒂斯的身体从头到脚都被肌肉武装了起来，危险而诱惑。
柯蒂斯不是很喜欢TJ给他擦澡，因为他总感觉氛围很古怪，有点莫名的暧昧，延伸出两人间些许尴尬。但是身体不清理，躺在床上睡着也不舒服，对需要休养的身体也不好，更何况TJ对给他擦澡抱有近乎狂热的情绪——柯蒂斯还是比较纵容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TJ给柯蒂斯解开病号服的扣子，眼睛顺着手指下滑到他坚实的胸膛上，上面盘桓着或旧或新的伤口，虽然TJ不是第一次看了，但这些伤口还是让TJ触目惊心，那些新伤换来了TJ的自责，旧伤则让TJ心疼——柯蒂斯一定流浪了很久，被很多人欺负过，要是早点遇上他就好了。
TJ将柔软的毛巾在热水里浸湿，拧干，然后避过柯蒂斯的新伤口覆盖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擦拭，但TJ掌心的毛巾无论游走到哪里，总能碰上一些旧伤，TJ不觉问道：“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
柯蒂斯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那些旧伤：“最旧的那些是，为了争食物。较新一点的是参与前两次失败的叛乱留下的。最新的是我领导的柯蒂斯革命。这些伤口，就是我在列车上的记忆。”
柯蒂斯最引TJ瞩目的自然是右臂上的那块伤疤，那伤给人一种要砍下这只手的决绝，TJ抬眼看到柯蒂斯眼中的悲凉，自觉闭嘴不再询问。
TJ是无法理解柯蒂斯的，因为他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阶层，柯蒂斯吃过的苦，TJ无法体会，TJ享受的纸醉金迷，柯蒂斯不屑理会，但两人同时拥有对方所必需的东西，所以他们注定被相互吸引。
TJ的毛巾有意无意地擦过柯蒂斯胸前的红点，这让多年没有抱过女人的柯蒂斯呼吸骤然一顿，看向TJ的眼中微微燃起了一撮火苗，但很快被他压制了下去。在末尾车厢的男人不少，但能够抱女人的男人几乎没有，末尾车厢没有私密空间，即便是末尾车厢也有相应的秩序，虽说列车上的长辈给他灌输的都是抱女人会更好，但在实际生活中柯蒂斯实在憋急了，也会和男人们聚在一起解决问题。那种连生存都困难的环境下，男女真的已经不是问题了。
TJ心猿意马地擦着柯蒂斯的身体，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柯蒂斯的情绪起伏。
柯蒂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将目光集中在TJ的脸上，他发现TJ长得不错，虽然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纨绔公子的形象，但是认真的样子倒是很可爱，这样的TJ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你为什么要照顾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柯蒂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TJ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柯蒂斯：“我撞了你，还撞断了你的手，当然要对你负责。我只求你不要把这事闹大，我可以给你提供食宿，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柯蒂斯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些失望又有些愤怒，显然TJ是误会了。
柯蒂斯想解开这个误会，却开不了口，他必须想好，与TJ断开这层脆弱的联系后，他应该何去何从。
就在TJ心惊胆战地等待着柯蒂斯的回答时，病房门骤然被推开，伊莱恩和巴德冲了进来，伊莱恩气愤地把一张报纸丢在TJ的面前，柯蒂斯的床上，只见上面印着一张不算清晰的监控录像，上面正是柯蒂斯砸在TJ引擎盖上的图像，上面配的文字是：“哈蒙德家族长子开车撞人，事后全面封锁消息，哈蒙德家族势力滔天，道德沦丧毁尸灭迹。”
柯蒂斯敏锐地捕捉到文章里的几个字眼“第一夫人”“国务卿”“前任总统的儿子”，显然TJ的身份不简单。
伊莱恩有些生气：“我说你们兄弟俩一天到晚在干什么，居然瞒着这么重大的事情。”
TJ求助的目光投向道格。
道格无奈地上前帮TJ说话：“我们以为这件事没有人发现，我们可以和这位先生私底下解决。”
伊莱恩和巴德看向柯蒂斯，柯蒂斯皱着眉想了想：“我可以出来作证还你们家族一个清白，但我有一个条件。”
巴德有些紧张：“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们阻止CW7的继续研发。”柯蒂斯抬眼看向伊莱恩和巴德，“对于前第一夫人和前总统先生来说应该不难。”
伊莱恩和巴德对视一眼，巴德有些为难：“这是当前政坛副总统弗雷德那边负责的重点研发项目，虽然他是我们家族的政敌，但是没有正当理由的话，要阻止科技的研发可能会很困难。”
“爸妈你们就帮帮他吧。”TJ忍不住帮柯蒂斯说话。
巴德瞪了TJ一眼：“你闭嘴。”
伊莱恩想了想：“好，我答应你。”
柯蒂斯露出一抹笑意。
交易谈妥，柯蒂斯当即被要求出来证明，柯蒂斯只需要坐到轮椅上，被TJ推到接受采访的地点就行了，但柯蒂斯的澡才擦了一半。TJ毫不客气把道格和父母请了出去，拿起毛巾继续完成剩下的工作。
“你家人很爱你。”柯蒂斯发起话题。
TJ清洗了一下毛巾：“是啊，只有真正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真的很爱我。”
“你的家人还在，而你能够懂得他们对你的爱，不是很好吗？”
“你说你来自未来，那这个时候你的家人还在吗？”
柯蒂斯微微垂下眼眸：“即便还在，我也不打算去见他们，这是属于十九年前的我的世界，属于十九年前的我的家人，并不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已经死在了列车上。我只希望能让这个世界的我不要走我走过的那条残酷的路。因为我来了这个世界，所以他不再属于列车，我会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柯蒂斯……”
这时病房外，道格对父母说道：“从TJ撞人进院，到现在过去了五天，TJ竟然没有离开过医院，我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的。”
巴德摇了摇头：“我不想再看到TJ受伤了。”
道格：“TJ也是个三十岁的男人了，他总需要一个伴侣的，我觉得柯蒂斯人不错，就是吃得多了点。”
“事情一件一件地解决。我会调查一下柯蒂斯的来历，谁知道他会不会是政敌派来的。”伊莱恩说道。
巴德一拍手掌：“对，难保没有想看我们和弗雷德鹬蚌相争，从中捞取好处的政敌。万一又是个肖恩，看我不揍死那小子。”
道格沉默下来，父母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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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自从TJ差点死掉后，家里人对TJ愈发小心，之前与TJ再度争吵也是因为TJ单方面的骄横。道格为了帮TJ打掩护，只能跟他们的父母说TJ仍在生气不愿意见他们只愿意见他，为了确保TJ依然健在，道格需要拍摄一些TJ的日常生活，当然日常生活画面需要TJ配合，一般就是日常就餐和睡着的样子，道格尽量把TJ的脸放大，遮住大部分画面，避免父母看出这是在医院，当然如果他的父母不信任道格，TJ早就暴露了。
TJ从来没贴身照顾过别人，即便是他的家人或是从前的恋人也没有享受过他的照顾。TJ希望通过他对柯蒂斯的照顾来消除柯蒂斯对他的“怨恨”，为最后的审判先做点工作。
不过在柯蒂斯看来，TJ照顾他还不如不照顾。有谁会笨到端个水浇他一床的，有谁会笨到推轮椅不坐电梯走楼梯害得两个人一起在楼梯上欢快地翻滚的，有谁会笨到给他擦澡擦他一身口水的！柯蒂斯想掐死TJ的心都有了，不过看到TJ泪眼汪汪又下不去手，说到底这还是他救命恩人。
最让柯蒂斯期待的是每日三餐在医院的花园里与TJ一起就餐，在道格和安妮适应了柯蒂斯的食量后，柯蒂斯每次都吃得很满足。
“吃这个。”当TJ发现柯蒂斯是个吃货以后，当然要投其所好，他很自觉让出了自己的鸡腿。柯蒂斯自然而然抓起来塞进嘴里，三下五除二吐出干净的骨头：“不错。”
TJ盯着柯蒂斯帅气的脸庞满足地勾起嘴角，这就叫秀色可餐吧。
“我发现你一直皱着眉头，不放松一下吗？”TJ伸出食指要去触碰柯蒂斯的眉心，柯蒂斯身体僵硬了一下，继而放松下来任由TJ的触碰，并顺从地展开了眉头。
TJ满意地笑着舔了一下嘴唇：“整天苦大仇深的样子，你来自哪里？”
柯蒂斯把苹果沙拉放进嘴里，咬了咬叉子：“波士顿。”
“Oh，独立战争发源地，宇宙的中心，一座非常棒的城市！”
柯蒂斯不知想到了什么，摇着头自嘲地笑了笑。
TJ愣愣地看着柯蒂斯的笑容：“你笑起来真好看。”
柯蒂斯抬眼盯着TJ同样湛蓝的眼睛，TJ尴尬地笑道：“抱歉，我让你不自在了吗。”
柯蒂斯摇头：“你是对的，我的身体已经离开列车了，我的灵魂不应该继续活在那里，今后我会试着放松自己。”
TJ自然不知道柯蒂斯说的列车是什么，但柯蒂斯愿意放松是好事。
这时，道格拿着相机走了过来，一脸无奈地看着TJ：“你知道吗你请了美国未来总统给你当摄像师，还满意，Brother？”
“辛苦你了，道格，我会感激你的。”TJ冲道格笑道。
道格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相机给TJ拍照，TJ冲镜头做鬼脸，柯蒂斯看着微微勾起了嘴角，TJ一转眼正好对上柯蒂斯包含笑意的目光，柯蒂斯微微有些慌乱地错开目光，说道：“你让我想起了埃德加，还有提米……嗯，他们都可以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这样子跟五岁调皮的提米可有得比，我是说，如果提米和埃德加在的话，你们一定玩得来……”说着说着，柯蒂斯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悲伤。
TJ感受到了柯蒂斯的情绪，试图转移话题：“你身上的伤好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柯蒂斯收敛住情绪，眼神渐渐锋利起来：“我必须阻止CW7的发射。”
“CW7？那是什么？”
柯蒂斯看向一脸懵懂的TJ：“不关你的事，我会处理。”
道格微微皱眉：“CW7是昨天全球变暖峰会上提出的抑制全球变暖的深空强度冷凝剂的名字，应该还没公布，你怎么会知道？为什么要阻止发射？”
柯蒂斯深深看了道格一眼：“我可以相信你吗？”
道格：“当然。”
“我来自未来。”柯蒂斯的话一出口，把TJ和道格都震住了。
“来自2031年，那时候整个地球已经进入冰川时代整整十七年，整个世界只剩下白茫茫的冰雪和一辆载着剩余人类的永远前进的列车。一切的悲剧都源于十七年前，也就是2014年7月1日发射的CW7。”
道格皱着眉看向TJ：“你是不是把他的脑袋撞坏了？”
TJ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的柯蒂斯：“我相信你……的故事。”
“这不是故事。这是事实。”柯蒂斯目光坚定地看向TJ。
道格耸耸肩转身离去：“我很忙，没兴趣在这里听流浪汉的幻想故事。”
TJ看看道格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柯蒂斯，有些尴尬：“因为你孤身一人，我弟以为你是流浪汉，你别介意。”
柯蒂斯低着头继续吃着盘子里的沙拉：“我离开医院后，跟流浪汉也不会有太大区别。”
“嗯……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提供住处。住在华盛顿这个政治中心，对于你阻止那什么C什么什么一定会有帮助的。”
柯蒂斯的双眼亮了起来：“谢谢。”
“那个……”TJ趴在桌子上，“你说你来自未来，未来的我，嗯……还有你是怎么样的？”
“我不知道你怎么样了，但至少大多数人类都过得很不好，所以我既然回来了，我会改变大多数人类的命运。”
TJ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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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柯蒂斯缓缓睁开他蓝色的眼睛，映入眼眸的不是雪国列车的残骸，而是雪白的天花板。鼻尖的消毒水味道和身下柔软的床铺宛如梦境，柯蒂斯不敢动弹，他真怕这个美妙的梦境轻易地就破碎了。或许这是天堂呢，可是他这种人……可以上天堂吗？柯蒂斯露出一抹苦笑，柯蒂斯自认为他是一个蠢得要命的暴力分子，他不具有上天堂的资格，有谁是浑身浴血站在洁白的天堂云端的吗？
“你醒了？”TJ惊喜地扑到柯蒂斯的床边。
柯蒂斯警惕的目光立刻投射过去，TJ被他吓到的同时心里不由赞叹这个男人的气势。
“我在哪儿？”柯蒂斯询问道。
TJ微微有些心虚：“你在医院……那个……我……”
“医院？”柯蒂斯艰难地想要坐起来，TJ伸手想扶他，被柯蒂斯躲开了，TJ尴尬地收回手。
柯蒂斯看着窗外绿色的草地和树木，神情恍惚：“世界解冻了？”
TJ疑惑地看着男人。
柯蒂斯看向TJ：“你是列车上的人吗？”
TJ满脸困惑：“什么列车？”
柯蒂斯沉默下来，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抬头问道：“现在是多少年多少月？”
“2012年7月3日，你昏迷一天了。”
“2012……”柯蒂斯咀嚼着这个年份，然后举起自己少了一截的左臂，凝视着上面缠着的绷带。
TJ紧张地解释道：“那个……你的左臂……是，是我……对不起……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柯蒂斯缓缓抬起眼：“全球变暖在加剧，是吗？”
TJ很高兴柯蒂斯转移了话题：“是的，这是全球都在关注的问题。全球正在研发抑制全球变暖的机制，现在已经初步有了成果。”
柯蒂斯激动地要下地：“必须阻止他们！”
柯蒂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的脚刚触地，身体就不由自主前倾，TJ立刻扶住了柯蒂斯：“医生说你有中度脑震荡，你需要静养。”
脑袋的晕眩让柯蒂斯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身体的力气被瞬间抽空了，他只能任TJ将他扶回了床上。
TJ端来椅子坐到柯蒂斯床边，沉默着打量着男人，柯蒂斯闭着眼忍受着眩晕，病房一时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柯蒂斯再次睁开眼：“柯蒂斯。”
TJ露出一抹笑容：“托马斯。叫我TJ就可以了。”
柯蒂斯轻轻点了点头，再度皱着眉头闭上眼睛。
“扣扣”房门被敲响。
TJ：“进来。”
“TJ，我给你们带来了饭菜。”道格提着饭盒走了进来，冲TJ眨眼，“你弟媳亲手做的。”
TJ笑着接过饭盒：“替我谢谢安妮。”
柯蒂斯睁开眼，看了道格一眼，目光落在TJ手上香气四溢的饭盒上。
“你已经醒了吗？”道格热情地凑上来，“我和我哥很抱歉对你做的事情，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们，你需要多少赔偿金，我们都可以支付给你。”
柯蒂斯投给道格一个不屑的眼神，目光继续落在饭盒上。
TJ会意，将饭盒打开，给柯蒂斯的那一份只是简单的蔬菜小米粥，是为了照顾病人的胃，TJ不禁感慨安妮的贴心。而TJ的那一份是三明治加牛奶。
长期吃蛋白质块的柯蒂斯已经很久没吃过正常的食物了，在列车上与维尔福德对峙时，他能够忍受食物的诱惑，但是莫名的在这个显得陌生的环境中，他竟抵挡不了。柯蒂斯右手端过小米粥便一口气全部倒进了胃里，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在TJ还没反应过来时，柯蒂斯抢过TJ的三明治一口塞进了嘴里，牛奶一浇也入了胃里，胡子上还残留了些许牛奶沫。
道格尴尬地笑道：“哥们儿你逃荒回来？”柯蒂斯没有理会他。
道格圈住TJ的脖子，把他带到一边咬耳朵：“你撞到流浪汉了？”
TJ苦笑：“流浪汉也没办法，我撞断了人家的手总要负责的……”
道格回头看了柯蒂斯一眼：“说真的，他长这么帅，我真不敢相信他是流浪汉。”
TJ用手肘撞道格的胸：“你也觉得他帅啊。”
道格咳嗽一声：“别把我跟你混作一谈。反正可能是流浪汉，你要是喜欢就养着，总比跟那些政要纠缠不清到头来又受伤的好。”
TJ嘿嘿一笑，脸有些发烫。
柯蒂斯不在乎这两人说什么，吃饱喝足继续闭目养神，他需要让身体恢复，他必须阻止2014年7月1日那一天CW7的发射，既然他回来了，他就不能坐视人类重蹈覆辙，他也不想再回到那辆列车上了，虽然他明白，这个社会跟那辆列车也就只是大小的区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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